并非屈辱,而是绝望。
这样弱小的自己,这样弱小……
他在一等通透身中也是佼佼者,可在楼容川面前却弱得根本无法反抗。
他只能紧紧地,像是在巨浪中抱紧浮木一样抱住楼容川的肩,泄愤似的,满手的血把他后背抓挠得不成样子。
如此亲昵的动作,可是两人眼底的情绪都很复杂。
应流扬仰着头,目光涣散,落在一片无尽黑暗的天幕之上。
今夜无星也无月。
恍然间想起乐安城的那个晚上,楼容川也是这般……
也是这般……
楼容川那夜的话犹在耳边:“我会杀了你,我一定会杀了你!”
应流扬觉得他快做到了。
他做错了,他应当恪守家规。
在乐安城他就不该去招惹他。
在灵龟宝地就该与他划分界限。
手心的血蜿蜒涂了楼容川满身满背,像是那日他抹在自己流云道袍上的血,应流扬也要加倍还给他。
“你会杀了我吗?”应流扬问他。
楼容川重重吻着应流扬耳后的命门,像那日一样。
他的声音在动情时很沉,内里是按捺不住的、快要流泻出来的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。
“会、会……”他说。
“可是我不想死……”应流扬说不出完整的话:“你不知道……你不知道……”
你不知道我一路走来有多珍惜今天的位置。
你不知道我为了成为这个宗主付出了多少努力。
楼容川眼角眉梢都染上暧昧的颜色。
两人如同真切相爱的眷侣一样深吻。
这是他们第二次接吻。
却像是不知道吻过多少次一样,激烈又缠绵。
后来他隐约觉得好像被抱起来,可那时意识已经不清醒。
彼此间的气味交融,是陌生又熟悉的。
好像那晚沾了酒液的白梨花。
……
应流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房间。
不知道是不是与合欢体交合的缘故,醒来后并没有太多疲倦,甚至灵根在丹田处微微发热,像是吃了补灵力的草药一般。
应流扬慢慢撑起身体,有些迟钝地回想起昨日的事。
霜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