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恻恻的,冷的像是湖底的冰,“你要和谁做一对散修?”
不似谢人间少年清朗,是更沉的声线。
寒气一下子从敞开的门外倒灌进天灵盖,这一刻应流扬感觉头皮都要炸开,浑身汗毛直起,手脚发麻。
怎么会是他?!
他僵着身体慢慢回过头,看见满脸冷漠的楼容川。
“谢人间?”楼容川脸上浮现出一点轻蔑,“你在等他?”
“……”
“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总有错觉。”楼容川慢慢走近,“你是不是忘了,我上无埃剑宗,可不仅仅是要做这个宗主。”
楼容川的声音愈来愈冷,暗红的眸里跳动着名为愤怒的情绪,和烛火交织在一起,眼底恨意乍起:“你是觉得我们之间两清了?所以可以毫无负担的走?”
应流扬只觉得压迫感逐渐靠近,他绷直脊背,握紧了霜魄。
萧知言的死状历历在目,应流扬的喉结因为紧张上下滑动了一下,他张了张口:“不是……”
他只是想有尊严的活下去。
下一秒,楼容川便直接扼住了他的脖颈:“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,你偷走无埃令的那日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他亦不记得当天发生的所有事。
为什么他一觉醒来父母双亡?
为什么楼弦口口声声说是他害死了父亲母亲?
“我……我真的不记得了。”应流扬被扼得只能发出一点气声:“我……我生魂……残损。”
“那只有一个办法了。”楼容川脸上又露出那种冰冷又残忍表情,他淡漠道:“是你自找的。”
萧知言是如何被生闯灵府强行提取记忆的,应流扬瞬间毛骨悚然起来,对死亡的恐惧在这一刻达到顶峰。
他冷汗直下,身体不住颤抖,却又在绝对力量的压制下甚至拔不出剑。
他苦苦哀求:“求你了……不要……”
楼容川另一手点了点心口的位置,淡淡道:“三解三聚钉,这东西自幼种在我的体内,我外祖说是为了让我掩藏实力,其实是为了吸取我的灵力。”
应流扬有些茫然地看他,不知道他说这个话的用意。
“你说可笑不可笑?我打伤了他,带着追随我的人上了无埃剑宗”说到这里,楼容川仿佛叹息一般,“我也没有回头路。”
说罢他的手指猛地插进心口,刹那间大片的血染红了流云道袍,他硬生生把三钉从心口拔出来,如同那日在灵龟宝地时一样。
做这种事的时候,楼容川甚至是面无表情的,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,仿佛拔出来的是别人的肉。
包裹着血肉的钉子散发着强烈的金光,在满是鲜血的手中亮得不同寻常,如同火种一样。
楼容川反手一拍,将那三钉打进应流扬心口。
应流扬只觉得胸口一震,一股暖流贯通全身,是极其充沛的灵力,比吃了十年神实子还要明显。
“有这个东西在,你不会像萧知言一样死掉。”楼容川冷笑一声:“呵…你我也算血脉相连了。”
说罢,沾满血的手忽然扣住应流扬的头颅。
纯金色的灵力猛地灌进他的灵府。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应流扬的话被遏在喉间,他的脸上流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