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到了。
今井宙从高处观察着游乐园的场景,通讯器里被琴酒告知有凶杀案的发生。琴酒从今井宙的声音里听出了不知名的兴奋。
“Rice不会是来游乐园太兴奋了?还是个小鬼啊。”伏特加听见今井宙的声音后说着,琴酒没有否定他,只冷冷看着和目暮警官一起推理的工藤新一,一瞬间对上了工藤新一的双眼。
今井宙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,欣赏着许久未见的工藤新一的推理。终于算是熬到了开始进主线的地方,他这几年的日子真的不算是人过的。他找了个绝佳的位置,说是要远程观察交易。轮到他可以单独用狙击镜能观察别人的时刻不多,一是怕他突然发癫给自己来一枪,二是怕他突然发癫给自己来一枪。
“真不愧是工藤。”今井宙小声赞叹着,看着对方解决了事件。他觉得自己不适合举枪,适合拿摄影机去记录每一个遇到的事件。
在琴酒不知道的地方,今井宙在摸鱼。他拿着狙击镜看着工藤新一抛下毛利兰跟随来到组织的交易现场,今井宙舔了口因为天气干裂的嘴唇:“Gin,有闲杂人等闯入了。”
琴酒已经绕到工藤新一的身后,结结实实给对方来了一棍子:“报告得太慢了,Rice。”工藤新一在意识模糊下被琴酒灌下了aptx4869。
“要给他来一枪吗?”
“不要打草惊蛇。”在琴酒的拒绝下,今井宙完美地把锅推走,假如工藤新一被发现没死,他也不会遭受怀疑。几年前的痛苦他可不想再来一次了。最可惜的是他没有办法观察这种药到底是如何把人变小。
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,他听从着琴酒的指令,从地点撤离了。今井宙几年前被留在了美国,琴酒早就看穿了他和宫野志保两个人的小动作,而贝尔摩德也乐意有人分担她试药的痛苦,今井宙就这样在英语非常烂的情况下被迫在美国当上了留子。
当然他没赶上赤井秀一的背叛事件,意料之中地看着宫野志保的情况越来越差,他只能压榨着自己匮乏的安慰,分析宫野明美暂时不会有事,只是会被像他当年过得不舒服罢了。宫野志保对他的简单的安慰并不买账。
今井宙就挑了点他和诸伏景光之间能说的事,却被宫野志保吐槽:“所以你和苏格兰是那种关系?”
“……不算。”今井宙无法忽视宫野志保的眼神,叹了口气,“至少在组织人的眼里不是。”宫野志保被他所说的事一定程度没有那么担心了,可是对方敏锐如鲨鱼的直觉似乎想到了更远的事。
今井宙无奈地看着自己胸前的装饰:“组织为了你暂时不会杀了她,只是以后不好说。”宫野志保没为他明显是说给他们之外的人听的话留步。她对她手上的研究感到迷茫。
她知道她的研究和研究手段并不造福人类,也不是她希望探究的。为了她和姐姐的生存,她需要去一次次间接成为杀人凶手。
研究成功后,她更不清楚她和姐姐的命运会如何。宫野志保想起Rice在一次实验中几近濒死,嘴里却呢喃着“解脱”,嘴角甚至是上扬的。她却连死亡这种解脱也暂时无法追求。
Rice每次在吞下药前都反过来和她说类似“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也可以”“你只是比别人不幸一点,要通过拼命才能得到和别人一样的东西”的话。宫野志保不知道这是对她的安慰,还是Rice的遗言。在她意料之外,凭借Rice的身体素质,在一系列试药后还能活着,几乎是一种奇迹。
Rice和她年纪相似,想过对方是不是有另外的企图,还是说也是一个和很多情报人员一样习惯性使用亲和技巧的人。在相处中,她心里的猜测在最后一个地方落下,对方真的什么都不在乎。讲起那个死去的卧底的时候,似乎才会有一些像活人的地方。
宫野志保和Rice的关系并不差,宫野志保甚至算有点信任对方。但离别总是迫不及防,她在结束研究后,听其他研究员说今井宙回日本了。宫野志保没有应对任何人的闲聊,她清楚她的关心有一天也可能成为对方的累赘。
今井宙回日本后,和琴酒要求住回原来的公寓:“我认浴缸。”
“那在美国你怎么睡得着?”
“……我在美国那不是睡觉,是快死了。”
在多次要求下,今井宙还是要回了那一处地方的钥匙。他打开了那扇很久没有被打开的门,心里悄悄地念叨“我回来了hiro”。他不敢光明正大地念出来,毕竟他脖子上的装饰已经被默认成为了他固定佩戴的定时炸弹。
他收好了枪放在了贝斯包里。今井宙觉得自己就像一些小说里怀念白月光的渣男,模仿着对方的一举一动。工藤已经变小,他计算着下一次主线的动作,他开始纠结宫野明美的死亡,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必要的牺牲。如果宫野明美不死,宫野志保就会被一直困在组织里,至少会为了亲人一直去忍耐。那江户川柯南可能永远变不回原来的年纪。
“对不起啊。”今井宙向宫野明美道歉。然后看着熟悉的浴室天花板上的痕迹,终于陷入了一场久违的可以安心的睡眠。
命令来得很快,他又要转学到帝丹高中,似乎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套路,只是没有了工藤新一和诸伏景光的存在。他没时间享受再次迎来的校园生活,害怕不断有消息向他传来。
他不管做什么都会有人因为他的作为死去,而他什么也不做也依旧会有人死去。今井宙没有彻底接受只能等待着救世主的命运。毕竟一枚银色子弹没救下诸伏景光,两枚银色子弹也没有救下宫野明美。
而唯一知晓未来的他,只能苟延残喘。幸运的技能却降临到了一个不幸的家伙头上,只会让他更痛苦。
今井宙从昏昏沉沉的梦里醒来,这次没有人欢迎他,也没有人救出快溺水的他。他在便利店里买了两个金枪鱼饭团。
“大家好,我是今井宙。”当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他的名字的时候,他看着教室里一脸惊讶的毛利兰和铃木园子,还有工藤新一的空位,露出了一个真情实感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