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在被小孩扑上来的时候,他躲了,却没完全躲掉。
宇智波斑自认为还没有到年老体衰的地步,这从他能单挑二尾并活捉回来就可见一斑,但他没能躲掉小孩的拥抱,就像他动摇的内心。
镜知由没有说话,她只是抓着宇智波斑的衣服,心脏处细细的刺痛她猜测是人类定义的愧疚。
在走进洞穴之前,抓住黑绝把柄的小孩就像考上举人的落魄书生,藏不住的洋洋得意,抑不住的幸灾乐祸。
她充满着孩童的天真恶毒,忘了这位老人对她有多好多好。
或许还自认为戳破真相的自己是善良且正义的。
她和阿尔弗雷德说,自己一向是个善良的好孩子。
从普遍意义上讲,戳破真相的自己确实拯救了一位失足老人。
她期待宇智波斑露出识人不清的窘态,因为她清楚那永不熄灭的灵魂之火是如何耀眼,他的理想只会从世界和平,变成解决黑绝后再次确认无限月读的可行性后让忍界和平。
但人的情绪是有价值的,宇智波斑不会被打败,却不代表着他不会受伤。
“我都没能打败你。”
“斑老师肯定还有藏私,我才不要走呢。”
怀里的小孩闷闷地发出声响,宇智波斑知道她原本想说的肯定不是这些,却没有戳穿。
他拍拍小孩的背,“站好,多大了还撒娇,像什么样子。”
“我不,我才十二岁,正是撒娇的好时候。”
宇智波斑:“在我的时代,十二岁已经是战场上的精英忍者了。”
镜知由不松手,“在我的时代,十八岁才算成年的。”
“嘁。”宇智波斑抬手去抓她的小辫子,“照你这么算,小鬼就乖乖回家玩泥巴去,这些舞刀弄枪的对幼崽来说可太危险了。”
镜知由:“现在的小孩才不玩泥巴。”
宇智波斑几乎是被气笑了,“你给我站好!”
小孩梗着脖子,“我就不!”
宇智波斑:“信不信我明天就搬家,去一个你绝对找不到的地方。”
镜知由立马弹射起步,乖巧站直,湿漉漉的眼里写满控诉,“您这样威胁就没意思了啊。”
宇智波斑扭过头没在说话,察觉到他态度软化的小孩却立刻打蛇棍上,一点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。
她凑到宇智波斑看向左边的眼睛前,“您还把我的辫子扯松了。”
宇智波斑抱起手,阴阳怪气,“手断了?还是要我给你绑好?”
镜知由把手背在身后,相当有求生欲地摇摇头,双手在发尾把辫子分成两份,用力一扯,发绳就回到了它该呆的地方。
辫子的起点还算整齐,但随着它向下延伸,发丝逐渐脱离了束缚,开始向外散开,像是一群顽皮的孩子在逃离老师的管教。
小孩跑去和二尾玩闹,那只猫自从知道小孩的名字之后态度就软化了不少。
镜知由趴在二尾背上的长软毛里,两条长长的尾巴就像逗猫棒一样勾引着小孩的手。
嘁,真的是,被猫逗的笨蛋。
宇智波斑试图挪开视线,结果那缕杂乱的呆毛跳进眼里就出不去了,怎么看怎么不顺眼。
他们宇智波家的小孩出门前都是整整齐齐、干干净净的。
要是泉奈在的话,肯定就随她意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