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郎玉郎他何曾如此狼狈。
崔雅贞下意识后退半步,却差些摔倒在地。
「你还在就好。」卫暄踉跄着逼近,伸出灼伤的手掌。
轻轻抚上她脸颊,「这五年……」他本想诉说自己的思念,却又观察到对面人成熟不少的面庞,以及那双噙着泪珠的眼眸。
这些年,她好吗?
一滴滴滚烫的泪滴在他手背,像要将他的手掌烫出一个窟窿来。
呜咽终于冲破喉咙,崔雅思揪住他残破的衣襟,指尖触到被灼伤的皮肤,猛地收回手去。
卫暄红着眼圈,将她紧紧拥入怀中,染血的唇擦过她耳畔:「贞娘,从前全是我错了。」
他额头上被划了一处极长的口子,鲜血滴落在崔雅贞的颈间,他的嗓音愈发干涩,
「这些年,我反覆思量你究竟想要什么,起初我以为你是记恨我不肯娶你,只是我总觉得不是这样的。」
「当年我以为你…离开,我心痛至极。我将你年少时的书信看了三百五十四次,在第三百五十五遍时我终于明白了,你想要的从来不是那些。」
「贞娘我错了,我悔了。我为自己的高傲自以为而后悔,从前我只想掌控你而不是尊重你…是我错了。」
崔雅贞呆呆地望向他,问道:「原来你才是他。」
卫暄颔首。
在清河镇这些年她早就被磨炼得不似年少时那般多思多虑,现下她也有了立身之本不再患得患失。
她偶尔也会想到,也会问自己,为何从前那样恨卫暄。
有没有爱
有没有相形见绌的自卑。
崔雅贞突然低头紧紧环住他。
火仍烧得猛烈,灰黑色的碎絮灰烬飞扬。
「玉臣,我不恨你了。」
热浪绵绵,将两个颤抖的身影卷入无尽的春夜。
三年后,二人泛舟游于湖上。
女郎着青衫,郎君着素衣,二人甚是相配。
山川天地见证,
「此去黄山,暄身无长物,惟能仰仗夫人怜惜。」
「好罢,那本娘子就先行养着你。」
二人相视一笑。
女郎翻了翻手上的册子,说道:「下回去永嘉,将阿意榴儿珍哥儿带上吧。」
郎君笑而颔首,「听夫人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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