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,我能有什么事。”俞未晚环顾四周,人都散了,“学分到手了,热闹也看了,找到老三老四后,我们直接回宿舍。”
从场馆到宿舍,一路上俞未晚都表现得很正常,正常得饶诗心惊胆战。
碰上这种事,怎么可能不伤心呢,俞未晚现在还能表现得如此若无其事,肯定是在强忍难过,强打精神,强颜欢笑。
苦哇!
俞未晚其实能察觉到饶诗的想法,但她并没有像饶诗想的那样,痛苦得好像天塌了。
可能是之前有过太多预演,即使最后都证明了是假的,俞未晚剧烈的情绪起伏,为着那点可能担惊受怕的惶恐却没法抹去。
从喜欢栖迟那一刻起,俞未晚就开始害怕栖迟遇见喜欢的人,离开自己。
一直怕,绵延不绝的,没有尽头的恐惧。
已经提心吊胆太久太久了。
久到,就算麻绳勒紧心脏,挤压变形出血,她也只能感到微弱的痛意,更多的是麻木。
所以,俞未晚现在真的感觉还好,没那么痛。
就是空。
有风刮过,径直从胸前的大洞里横穿,跨过骨骼皮肉的空。
空荡荡的,没有着落。
乌桃和季青从不让人失望,仍旧没察觉到异样。
看完告白全程的乌桃讨论欲大增:“未晚,你说栖迟和林业干嘛去了?真有事就说呗,有什么我们大家不能知道的,怎么还公屏转私聊了?”
俞未晚笑着回:“不清楚。”
“也不知道他们聊什么,最后成没成……”
乌桃哀嚎:“吃瓜吃到一半瓜就没了,真让人讨厌!有谁有办法让我吃完这个瓜吗?我一定给她当牛做马,报此大恩。”
季青小脑袋瓜一转,给出了一个绝妙的提议:“这有什么难的,未晚和栖迟关系好,等栖迟回来了,让未晚去问问不就行了,保管你吃瓜吃到手软。”
乌桃恍然大悟:“是诶!”
俞未晚:“……”
俞未晚麻了。
老四这脑瓜子真是绝,太会灵机一动了。
谁能聪明过她啊。
“是你个头!”饶诗左手按住乌桃的脖子,右手按住季青的脖子,双手用力,将两人额头抵在一起。
“你们俩能把眼睛从八卦上移开,注意点实用的东西吗?”
“老三,你的案例分析写完了?后天就要上交了,你别又等到最后一天生死时速,边写边叫。”
“老四,你把民法期中考那60分忘了是吧?老师都用尽力气捞你了,你还不振作起来好好学习,多拿点平时分,真想挂科?”
老大一出手,就知有没有。
乌桃和季青,蔫儿了。
一路安分走回宿舍。
余光瞟到栖迟宿舍的灯没亮,她还没回来。
洗漱完,俞未晚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放进桶里。
放衣服途中,她想起,栖迟还她那件衣服还在包里。
把衣服拿出来,抖开。
很香,很干净,除了折痕外没有脏污。
并且,洗过的衣服原本的味道会消失。俞未晚是说,这种材质的干净衣服非必要可以不洗。
把洗完的衣服挂好,整理好桌面上的东西,俞未晚爬上床。
床上还残留着未完全消散的木质柑橘香气,俞未晚一闻就能想起栖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