硬生生被打穿了内气,打烂了血肉。
被打死的文官鲜血流淌出来,顺着白玉宫阶往下面流淌,在缝隙里面干涸,水泼不去,宫廷之中,四下死寂,没有谁人敢于说话。
只战战栗栗,心中惊惧。
陈皇坐在皇位上,询问道:“诸君,可还有事上禀?”
连续询问三次,再无任何一个人敢说话。
陈皇道:“既如此,诸位,退去吧。”
冯玉凝此刻想到了陈鼎业那一双睥睨的眸子,都感觉到有一股寒气控制不住地从后背冒出来,连手腕都有些颤抖,不知道为什么,他感觉到陛下离开的时候,似乎瞥了自己一眼。
那一眼里面,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淡漠。
他要对我下手?
他敢对我下手?!!我当年可是太傅,是教导过他的老师,神武王弑兄,他胆敢弑师?
冯玉凝看着堪舆图许久,心绪杂乱,一时不能宁静。
他心里面忽然有些懊悔。
或许,该收手了。
旁边一位柔美的少女道:“义父,天下大势已至于此。”
“我们冯家该怎么办?”
冯玉凝叹了口气:“该怎么办,好问题,可这乱世汹涌,就连老夫我自己,也已经看不清了啊。”
“我大陈左右皆敌国,各方都被秦王包裹,而秦王如麒麟儿,虽然年轻,却锐不可当,骁勇,难能与之争锋,麾下谋臣如雨,猛将如云。”
“只要他准备好,同时从西意城和江南,西南出兵。”
“我大陈三路对敌,恐怕危也。”
“若是应国大帝也在这个时候出兵,那么我大陈,就算是富庶过天下其余各国,也只是一块肉也似。”
“国家灭亡,祖宗受辱的事情,随时可能生但是陛下却是丝毫不顾,越地暴戾起来了。”
“还一还疆域又怎么样了?!”“那些疆域,本来就是之前从应国那里抢夺来的,将其还回去,换来和应国的联盟,共同应对秦王,才是真正的选择。”
“难道说,稍微还方圆三百里的土地,比起国家生死存亡,更加的重要吗?”
冯玉凝扼腕叹息,忧国忧民,隐隐悲愤道:
“陛下啊陛下,他怎么变得如此地暴戾自负,听不入建议呢?若是如此的话,我大陈的国祚如何,这生民社稷如何?!”
如此懊恼之下,却又听闻皇帝陛下批下来,送往江南南翰文处的银子又下来了,这一次还是一千万两白银,经过右相府邸。
右相冯玉凝思索许久,道:“大陈要完,陈鼎业辜负国家,不听从文官名士们的进谏,那就不再是我等的君王,既然不是我等的君王,既然是君不君,那就不怪臣不臣。”
陈皇批示的金银调动,从右相府出去。
只剩下了一百万两。
层层地流转,等到抵达江南南翰文那里的时候,只剩下了十三两银。
乱世之征,至此极也。
南翰文捧着这十三两银子,怔怔然失神许久,便将这些事情尽数都告知于晏代清先生,晏代清先生盯着这十三两银子许久,道一声知道了。
旋即将这些事情告知于文清羽,霄志。
天策府中,上上下下皆知此事。
而应国知道神将榜变动,剑狂再出现于人间,以及,自此推测出来西意城的归属之后,姜万象沉默许久,这既是慨然叹息,英雄老矣,亦是无能为力。
知道在这个情况下,猝然去和西意城交战,国家没能做好准备也容易将整个应国重新拖入战场的漩涡之中,于是姜万象乃手书书信一封,传递于西意城中。
恭喜李昭文成为西意城之主,踏入天下。
仍称呼为国公。
仍有贺若擒虎出兵,切断了西西意城和整个中原的联系,与此同时,大汗王率领兵马直奔七王阿史那的草原和领地,欲要和这个儿子谈论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