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你总是这样,我只是一闭眼,你就走了。好久都不回来!”陈天仪起脾气来,陈鼎业微笑着,道:“这一次,父亲哪里都不会去了。”
他知道了,陈鼎业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这些穿绯着紫的文武大员。
陈鼎业袖袍拂过,淡淡道:“此大殿之中所去的,皆我大陈。”
“我错了!”
冯玉凝伸出手摸着儿子的头,呢喃道:“荒唐啊……”
“【君】务。”
“皇子的威严,皇家的手段,都没有了?!”
“嗯嗯,是娘亲说的,小时候市井百姓的孩子说的。”陈鼎业微微笑着,伸出手,和儿子的手掌贴着,听着那孩子说着天真稚嫩的誓言。
训练有素的家丁们,家中招揽的客卿们,还有贵公子,大小姐们过着太平日子。
“忠心,殉国。”
“嗯。”
“可还有什么吩咐?”
气机之强盛竟然逼迫薛皇后不能进半分。
陈天仪茫然不解,陈鼎业抱着陈天仪,手指忽而抬起,按在了陈天仪的脖子上的大穴上,薛皇后面色大变,竟然挣脱了束缚,扑向自己的孩子,却被一股强烈无比的气息震慑。
“对我大陈,立下许许多多,汗马功劳!”
然后还是握了剑器,这一场父亲贪官大相,儿子密探的厮杀,成为了这一场所谓的宫廷宴席里面最后的余兴节目,很快分出了上下。
“是的。”
冯玉凝忽而大笑起来了,他的笑声张狂苍凉,旋即隐隐地愤怒起来,大声道:“哈,哈哈哈,我错了?”
只是这样柔软的孩子,却让陈鼎业忽然想到了年少的时候那一场雨。
凌驾于金吾卫之上,真正的宿卫,也是真正保护皇帝的力量,即便是旁观了右相府生的这些事情,这六位宿卫脸上没有什么涟漪,只是平静漠然地注视着前面。
眼底倒映着父亲最后的一缕背影。
去礼远众曰炀,言不率礼,不亲长。
“父皇什么时候来呢?”
“寡人不尽兴啊。”
冯玉凝的经验老道,其实是有一手相当不弱的剑术,几乎要落在冯静修的身上了,但是却在这最后的一瞬间停滞下来了,而冯静修的剑在一瞬间刺穿了冯玉凝的身躯。
竟然是在这里站到了最后,他失去了一条手臂,这是被他引以为知己,平日泛舟品茗的好友撕扯下来的,他的另一只手掌满是鲜血,这是他用手掌扣瞎自己学生的眼睛留下的。
刀剑无情,血泪暗哑,执掌着权利的诸位大人们,在生死的压迫之下,挥舞拳头,扯开斯文,踏碎了体面,那把仁义道德,礼义廉耻都扔到地上踩碎了。
肩膀上有红色的丝线垂下,挂着玉牌。
“拉钩上吊!”
踩到了泥泞里面,带着水,淌着泥。
“那么,爹爹,你一定要来找我玩啊。”
“太荒唐了。”
“做个好人。”
“困了吗?困了你就好好休息。”
“也不那么称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