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的话影射意味十足,姜萌当即就变了脸色。“老太太,我们家好好的没招你没惹你,你总要来挖苦嘲讽我们,犯不着吧?”“怎么犯不着?我儿子勤勤恳恳在部队里干了一二十年,到头来给君尧个毛头小子做嫁衣裳,他要不抢我儿子的副团长,我能天天找你们的茬?”姜萌被气笑了,就连旁观的刘嫂子和满芳也是一脸震惊。“婶子,你这话听谁说的,可不兴乱说,部队里以军功升职,君副团长人虽然年轻,功绩都实打实的摆在那里,他升职那是众望所归。”“哼!”老太太固执己见,认准君尧就是抢了她儿子的升职机会,对着刘嫂子也开始不客气起来。“以前我以为你是个厚道人,咱们又都姓刘,关系天然就厚上两分,没想到在权势面前,你也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。”“看看,跟着秦政委是读过几天书,到底学艺不精,就学了个皮毛,却没能学到他的傲骨。”刘嫂子听见这话,心都凉了半截。她因为敬佩这家人为国奉献,又可怜老太太中年失伴,老年失子,那是方方面面的给予照顾。结果就照顾出一句“趋炎附势”“没有傲骨”来?“婶子,你没有心啊!”满芳看不下去,刘嫂子多厚道一人啊,老太太……唉,倚老卖老啊。“老太太,你这么说话太过分了,部队里有部队里的规矩,是非对错不是你张张嘴就来的,再说嫂子哪里对不起你,你这样真叫人寒心。”老太太把脸一拉,拍着大腿嘲讽:“瞧瞧,又来个狗腿子。”姜萌见识过的人心何其多,老太太神经有些不正常了,那么这些话到底是谁和她说的呢?她笑了笑,没再理会恨恨望着她的老人家,也不去插手嫂子她们争吵的内容。姜萌快速将手里的衣服洗好,和刘嫂子说一声,提桶走人。“嫂子,待会要是有同志给我送东西过来,麻烦你告诉他们放到院里就好。”“好。”刘嫂子下意识应声,又好奇问她:“你等下要出去?”“我不出去啊,我上团部找政委告状。”“哈?”刘嫂子反应过来,赶忙起身追人,“不是,小姜你等等。”“我等不了。”姜萌一溜烟跑走了。等什么等,她都快气炸了。和老太太没什么好争的,争输争赢都是自己的错。姜萌要掐就掐七寸,那什么刘营长给神经病亲妈撵出来发疯,他倒好,躲在后边坐收渔翁之利。行啊,君尧碍于战友情不好发作,她无所谓,她不说到姓刘的臭名远扬,她就不姓姜。刘嫂子老胳膊老腿,哪里追的上姜萌,她拍了两下大腿,嘴里连连说着:“坏了坏了。”再扭头看看那个老倔骨,一脸的正义凛然,反正错的都是别人,她不会出错。“婶子啊,你真的是,你这回犯大错了,你以为你天天逮着君副团长骂,人家能没脾气,那是我们家老秦在做思想工作呢。”君尧家大业大,只要他想,李建设的团长位置也不是不能干,一个副团算什么。这种家庭,别人和你讲和气你就得老老实实接着,要不然你算个屁。“唉……刘营长糊涂啊。”军营外头,姜萌微笑上前:“同志,我要找秦政委。”值岗的军人同志心里蛐蛐开了,君副团的媳妇为什么要找政委,难道是两人吵架了?“同志,难道政委不在?那我找李团!”很好,他确认了,肯定是小两口闹矛盾了,都上这来找领导告状了。君副团,危矣。秦如松头疼,非常头疼。他才接受完旅长裹脚布一样的思想教育,披星戴月回到团里还来不及喘口气,讨债的又来了。撑着额头,他无奈至极:“你带人过来吧。”姜萌进门先微笑问好:“政委,打扰你了。”“小姜同志,是君尧哪里做的不好?”听到他问,姜萌唉声叹气,小脸皱着,委屈大发了。“君尧就是做的太好了,人善被人欺,这不有些见不得人好的就想动摇他的根基。”秦如松神色僵住,缓了缓,他“啊”了声。有人……能欺负到君尧?还上升到动摇根基的程度,秦如松正色,满是严肃。“小姜同志,还请你详细说说。”姜萌掠过他的问题,言语委婉着告状:“政委,我才来部队,也不懂这里面的规矩。”“刘营长家的老太太见到我就开骂,难道这就是部队里的欢迎方式?”“许是我年纪小,阅历浅薄,不太懂这些规矩,现在长见识了,下回再有嫂子随军,我肯定也这样欢迎她们。”“嘶——”秦如松暗暗吸气,君尧家的小媳妇不好对付啊,绕啊绕的绕到这里来了,不行谁惹的祸谁来解决。“小姜啊,老太太是烈士家属,这辈子过得太苦了,她脑袋里有疾,大多数时候都是有口无心,你体谅体谅她,别和她计较。”,!“老太太很伟大,我很敬佩她,哪里敢和她计较呢。”不等秦如松松口气,姜萌藏在话里的尖锐刺的他呼吸一窒。“烈士家属的苦我没尝过,但这种担惊受怕我是深有体会,我三叔在百市驻边,我亲弟弟在红河守国门,我们家只是没宣扬的满世界都知道。”恰在这时候,君尧和刘营长都进来了。姜萌目光轻飘飘划过他们,回到秦如松身上,继续往下说:“还有我们家君尧,一家子老革命,为国家和人民流过多少血,他们宣扬了吗?”秦如松沉默。君尧也沉默,默默来到小媳妇身边站定。刘营长呵呵尬笑两声,二话不说开始道歉:“姜同志,我妈那人老糊涂了,我替她向你道歉。”姜萌冷笑,最奸的就是这人。“刘营长,我从来不怪罪老太太,我只心疼她,苦了大半辈子……”临老还要被亲儿子当枪使。“你不怪她就好,我妈啊,唉……”姜萌不等他虚伪的言语落地,语气凌厉抽了过去。“我不怪老太太,我怪你。”“老太太既然糊涂了,那这些话都是谁教给她的?”“她和谁都走的不近,想来也只有家里人会教她。”“不管是哪个家里人教的,归根究底刘营长你是一家之主,这个责任你该不该承担?!”:()七零:懒着懒着,她成了将军夫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