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开了车门,连月小心的按着裙子下了车。带着腥味的海风扑了上来,身上的外套还带着余温,她把衣服一掀,穿在了身上。
宽大的外套套在了女人单薄的身体上,更是让人感觉到了纤细柔弱。
“怎么开到这里来了?”
她走了过去,轻轻说话。
男人手里夹着烟,回头,面无表情,“你怎么醒了?”
连月笑了笑,紧了紧身上的衣服。
坐着睡觉难受啊,大哥。
“回吧,”她说,“明天还要上班呢,你不上?”
“呵,”
男人呵了一声,吐了一口烟,叹了一口气,“连月你这么老实做什么?不去也无所谓啊。”
连月笑了笑。
没有再劝他,她转身背靠在栏杆上,海风把她的发梢吹得轻轻飘荡,她向他伸出了手,笑道,“要不要我陪你抽烟?”
男人扭头,嘴里还夹着烟。
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,伸手把嘴里的烟拿了下来,吐了一口烟气,“还是算了吧,我怕老四打我——等你把孩子生了再一起抽。”
连月笑了笑,放下了手。
她裹紧了外套,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鞋,又扭过头,各种船只轮廓在昏暗的灯光里,影影卓卓,夜色如墨,海浪声声,海风徐徐,吹动了耳边的发。
灯光朦胧,照映着女人的半侧脸,勾勒出美好的轮廓。
男人站在栏杆上,沉默的抽烟,灯火明明灭灭。
旁边的女人裹着巨大的外套,发丝飞舞,却没人说话。
“说实话,老四能和你最后走到一起,我们都挺吃惊的,”男人看着海面,突然打破了沉默,“我本来以为——”
连月低头微笑,没有说话。
“但是你来了这里,挺好的。”他又说。
“不是你,也是别人,”他又抽了一口烟,又说了一次,“你挺好的。我们都很熟,也都喜欢你。你呢,也因为我们吃了很多苦——说实话,当时真的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。”
连月没有说话,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“很多东西,我们其实不在意,”他又说,“季叔可能在意,但是呢,老四的想法更重要——”
他含着烟扭头过来,烟头随着他的声音上下起伏,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?”
连月笑了笑,伸手捋了下脸颊的乱发,“你今天怎么想起和我说这个?”
男人没有说话,又看着对面沉默的海。漆黑如墨的远方,似乎隐藏着巨大的兽。
他叼着烟。平静的站在面前。
沉默。
旁边的女人抬起手,又打了一个呵欠。
“走吧,”他扭头看了她一眼,叹了一口气,伸手去拉她,“回去睡觉。”
连月又坐上了副驾驶。
“你真的不要我开?”她问。
“算了吧,”男人面色平静的发动了车子,“一个酒驾,一个疲劳驾驶,还是选择酒驾吧。”
连月笑了,又打了一个呵欠,声音在捂着嘴的手里变了形,“你不上班,我要上班的,你就天天打混,薅社会主义的羊毛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