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越醒来时已经回到了百机峰,那日女子的惨叫声响彻山林,此事瞒是瞒不住的,不过天机老人也没有想着隐瞒,毕竟是女子侮辱师门在先,只是对于伤势描述得没有那么详尽而已。钱越有好几天没有钻研阵法了,他再度沉下心神,看向形同虚设的禁制中那道面容难辨的身影,只是此刻他被数枚从脚下地面而起的长刺扎穿了魂体,甚至有一道自他胸膛穿过透体而出,尖锐的刺就停止在他的脸颊边,看着惊险万分,而他就像被悬挂在半空。长刺表面上也是布满了阴险的细刺,甚至能够顺着分魂的魂体生长,将其禁锢在那里,即使动弹一下,都会受到蚀骨之痛。这些发生时,钱越并不知情,但这是天机老人与他最后的妥协,不如此,他就得抹杀或者交出这道魂,可自他醒来之后,分魂就再也没开过口,像是陷入了沉眠。“喂,疯子,你是不是在装死?”“你知道吗,天机老人每次和我说话时,都好像看的不是我,不过你应该不知道吧,他一出现你就躲起来。”“疯子,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,是不是我太没用帮不上你,你才用这种方式躲开我?”“你太也自以为是了,要是早点这么做我也许会误解你,可我们都相处这么久了你才想修正我对你的认识也太晚了,再说你连杀手都下不了,作为一只鬼可太没用了。”“放心,你是你,鬼修是鬼修,我一直明白的。”“……”……霞城除了西街的血阵风波犹存以至于冷清了一些,其余的地方依然摩肩接踵热闹非凡,如果没有那几个强行分开人群面容严肃警戒四周的人的话,看起来霞城仍是没有一点变化。原本这些人更希望张贴公告全城搜捕林岚,但被北武制止,给出的理由是不想让魔修这两个曾经血洗了武洲的字再度动荡人心。“闪开闪开,你们,都下去!”霞城最大的传送阵旁,有几位家仆打扮的人颐指气使,遣散了阵前的队伍,同时将已经站在传送阵上的人群赶了下来,人群里顿时有几双眼睛注意到了这边,而那几只停在屋檐上的鸟雀,赤红的眼眸转动,更关注的是不为人所注意的角落,每个人每一个形迹可疑的举动。人群怨愤地喧闹着,直到一座高调得像是暴发户出行般的轿子被八个壮汉抬了过来,那些叫嚣的声音才慢慢安静了下去。在前行的轿子左右还跟随了四位容颜娇美的婢女,壮汉将轿子稳稳落在阵前,两位婢女立刻上前,一左一右掀开红底金纹的轿帘,眉眼低垂,温驯和良。“方才本公子似乎听到,有人在议论我?”年轻的公子脸上带着娇纵蛮横的神色,微微抬高了下巴,扫视过周围人群。然而没有人说话。“看来是本公子听错误解各位了。”那位公子冷笑一声,一手背负,一手撩起衣摆,走上传送阵台,那四名婢女也低垂着眉眼,紧紧跟上。人群中有几道视线从这里扫过,又迅速移向了他处,传送阵法将启,年轻的公子微微弯起了唇角。“慢着!”阵法没有停止,但还需要一些时间,一道人影在轿子上重重踏过,轿子顿时四分五裂开来,八位壮汉明显一惊,然而人影已经翩然落入传送阵中,一把掐上了那位公子的咽喉。“你……松手……”那位公子脸都涨得通红,两只爪子死命地挠着掐住他的手,可只能在青年的手臂上留下几道稍纵即逝的白痕。“何毕?”前来的青年一愣。“毕你妹……萧送寒,别仗着老爷子:()长河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