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梁四通八达,从惠州前往京城的路线太多,陆路、水路都有着几条不同的路线。
明面上施元夕没有犯下什么过错,魏家没办法发动官兵截堵她。
消息断掉了这么久,想要追查并不容易,派出去的人手再多,只怕短时间内也很难见到成效。
魏昌宏索性将注意力放在了京城。
无论施元夕从哪条路走,她都必须要入京。
守住京城各大要隘,便能在她入京之前先一步截住她。
裘朗还没有折返,便等于钦差的事务没能完全处理结束。
施元夕为了可以先一步入京,没有往朝中递折子,朝中也无人知晓她回京的事。
这种情况下,她便不是受诏回京,只要抓住人,魏昌宏立即便能将她处死。
魏昌宏神色冷冽,大阔步走到方运身侧,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方运抬头,与其对视,便见魏昌宏面无表情地道:“就算是一只苍蝇,也不能轻易放入京中,听明白了吗?”
方运心头发寒,当即应下:“属下明白。”
当天傍晚,京城各处入口全部戒严。
方运从京畿营调遣了一万兵马,分散在了京城各个入口,搜查所有入京之人。
入京的队伍在门口排起了长队。
盘查之严,让京中的许多人都察觉到了不对。
深夜,徐京何静坐在书房内。
他坐在琉璃灯下,手中握有一封信件,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纸张。
徐京何轻垂着眼皮,旁边的何昱华立在旁边,竟是从那张往常没有多大情绪的面容上,看出来了些许温柔。
施元夕一走就是两个月,期间除了一封千里迢迢弹劾户部的折子外,再无其他消息。
此次倒是稀罕,特地派人给徐京何送了封信。
徐京何冷眼看着那人在信件末尾,用潦草的字迹写出来的几个大字,上书曰:“师兄,救我!”
何昱华忍了半天没忍住,到底是开口问道:“信上写了什么?”
徐京何抬眼扫了他一眼,慢条斯理地将信件折了起来,放回了信封中,再将信封夹在了一册书内,放入他背后的书架上。
何昱华:……
密信这种东西,一般不都是看完了就烧吗?
徐京何道:“她说,她已掌握了能让魏家倒台的重要证据,如今正护送着证据潜入京城。”
何昱华变了神色:“这么说来,魏家这是不想让她活着回到京城?”
他立即联想到了今日傍晚时分京畿营闹出来的动静,说什么魏府上出了贼人,窃取重要机密,实际上便是想要守住城门,不让施元夕回京。
“是。”徐京何微顿,看了眼窗外。
今夜无星无月,天空雾茫茫的一片,黑沉沉的笼罩着整个京城。
他收回目光,面上没什么表情地道:“户部之事上,尚书将汪侍郎推出来认罪,汪寰不仅顶下所有过错,还将户部近些年的账册一把火烧了个干净。”
魏昌宏的手底下,养着几条忠心耿耿的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