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泰在楼下站了好一会,终于看到姗姗来迟的霍青菱,当即掩面哭了起来。
“霍大人啊!”
他不顾一旁有人在看,径直跪了下来:“霍大人求您恕罪,下官管理不严,竟然下属不小心打翻烛台烧了衙门,让您受惊,属实是下官的错啊!”
他声泪俱下,一副内疚模样。
“押上来!”他手一挥,衙役押着一男人上来。
那男人浑身是伤,脑袋还冒着血,跪在地上时满脸都是不屈。
赵泰侧头看他,语气里是威胁之意:“还不赶紧给霍大人磕头道歉!你是想衙门上下的人都跟着你送死吗?”
那男人咬紧牙关,抬头看了霍青菱一眼,满眼红血丝,重重磕了一个头:“属下,知错!”
“赵大人啊,快别跪着了,坐着说话。”霍青菱轻笑一声,坐在他们前面的凳子上,阴阳道:“本官可还没什么重话,瞧你这心虚样,还以为这把火是您放的呢。”
赵泰刚站起来这膝盖就又软回去了:“下官,大人这可不兴胡说啊,下官怎么敢做这种事情啊!”
霍青菱抬手:“好了,你们都起来,让这位兄弟也起来吧。”
赵泰犹豫道:“可是他差点害死大人您,”
“赵大人!”霍青菱语气稍重,讽刺一笑:“你可知那房门被人锁住了?”
“啊?这,这怎么一回事啊!下官不知道啊!”赵泰一脸无辜,这站起来还没一秒钟立刻又跪了。
“赵大人的膝盖可真软啊。”霍青菱对着那群衙役喊道:“你们还不赶紧把赵大人扶起来坐下!”
几个衙役忙不迭上前,总算是让赵泰的屁股沾凳子了。
“赵大人,这件事本官会查清楚,毕竟刚来就有人想杀本官,这可真是让本官百思不得其解啊。”
她意味深长地看着赵泰,悠悠然说道:“你说,这又是关门又是在门外泼油的,势要致本官于死地,究竟什么仇什么怨啊。”
赵泰躬身答道:“下官不知。”
他又补充道:“但是下官一定会协助大人您调查清楚。”
“有赵大人这句话,本官就放心了。”霍青菱轻笑一声,拍了拍赵泰的肩膀。
她站起身,说道:“好了,今晚闹这么一通,大家都累了,先回去歇着吧。”
“是,下官这就告退。”
“等等,这衙役留下。”霍青菱指着刚才道歉的男人说道:“这或许是目击证人呢,这万一被人给灭口就不好了,本官还是看着这才安心。”
她说完后,还特意问候下赵泰:“你说对吗?赵大人。”
赵泰忙道:“是,大人说得对。”
话头一转,他委婉说道:“可是这客栈简陋,一个嫌犯在大人您身边,这未免也太危险了吧,不如还是先交给官府关押,您看怎么样?”
“你在教本官做事?”霍青菱睨了他一眼。
“下官不敢。”
“不敢就退下,你年纪大了不需要睡觉本官还需要呢。”
这话一出,不少衙役抿唇憋笑,看一眼发福圆润的赵泰,再偷看下霍青菱清俊冷淡的样子,这对比确实显著。
赵泰估计很少有人这样甩他脸子,霍青菱刚说完整张脸成猪肝色,眼神再三变换,忍了又忍说道:“是,下官告退。”
他站起身,一巴掌拍向身边衙役:“笑什么笑,还不赶紧放人!”
“没听到司农要这个差点害死他的嫌犯吗?”
霍青菱才懒得管他在这阴阳怪气,回嘴道:“红曲还不赶紧把人带上楼严加看管,免得有些人杀人灭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