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才不屑于做盗墓这等下贱营生!”芜夙骂,“这墓早被盗过,我只是在内里借住而已!”
行,四周都是房屋,虽然破了些,也比住在墓室里好,不知她为何偏偏要住在墓室里,难道是因为这样显得更大胆?
周冲当然在里面,罗易也在,被绑了个结实,靠在墙壁上,嘴里堵了块帕子。
见韦祎先进来,后面跟着芜夙用匕首架着云攸纾的脖子,罗易抬起脸来对着韦祎,动了动眉毛,杏眼里不见慌张,完全是打招呼的意思。
“这情况我也看明白了,说吧,把我弄到这里来,所为何事?”韦祎问。
芜夙半响没作声,只拿眼睛看着他。周冲也没作声,一会儿,啜喏道:“中郎将……”
韦祎没理他。
“我并不想伤谁的性命,把你这个当将军的请到我这里来,只是为了求您帮个忙。”芜夙忽然就转了语气,似乎温良许多,不过,握着匕首的手从未离开云攸纾的脖子。
“姑娘请讲,可以先把手放下来,你们有两个人,而我有两个累赘,跑不掉的。”韦祎陈述。
见自己被韦祎形容为累赘,“韦子隽!”云攸纾怒,“你怎么能这么说!”
“你给我安静!”芜夙一脚踹向了云攸纾的屁股,云攸纾摔了个狗啃屎,不过,芜夙倒是把匕首给收进了腰间的鞘中。
自己爬起来,云攸纾愤愤地站得离韦祎远远的,也不敢再靠近芜夙,思来想去,跑去罗易旁边一起缩着膝盖坐,非常有作为人质的自觉。
此地并不是墓穴深处,看不见棺椁,是堆放随葬品的耳室。箱箱柜柜摆放整齐,不像是早已遭贼。韦祎暗搓搓猜着就是芜夙把这儿炸开的。
“快说吧,这里是徐郡公一家子的阴宅,待久了太不礼貌。”
“只有你们东齐人假惺惺,铺张浪费,钱多得没处花都不肯救助穷人,大兴土木修建阴宅。”
不知道大齐国是哪儿得罪了这姑娘,看什么都不顺眼要骂。
韦祎没忍住,还是要解释两句:“其实吧,徐郡公一家子都是前朝的人,不能算是我们齐国的。”
“都是汉人,改朝换代又如何?”
放弃了,芜夙这话没错,东齐国、南宁国、南稞国都是汉人的国家,“好吧,你就当是我们汉人铺张浪费好了。你们西域那边的西秦国也是汉人朝廷,你不能一竿子否定一个民族,把你们西域的国家都给说进去了。”
“西秦人也没有什么好东西!”
“看来,姑娘虽然说西秦话,却并非西秦国人?”
“你这东齐官儿倒不是呆头鹅。”芜夙把蒙面巾扯下来,大大方方地笑,脸上还有一点属于发育期少女的婴儿肥未褪。“西秦国行事苟且,恃强凌弱,我辈不屑做西秦国人。”
“这我倒是不了解,愿闻其详。”
“跟你没什么可说的。”芜夙又警觉起来,坚决不被套近乎,“我按照约定,没有杀你的呆头鹅,不过,我想你已经不想让他跟你回去了。现在,你的未婚妻还有你的王爷都在我手上,我要你帮我做件事。”
“姑娘请讲。”韦祎不做评论。
“我要看你们东齐国出使西秦的国书,你把国书给我拿来,我就把你的未婚妻放走。”
“这可难办了,国书上面有封条,只有见到了西秦的君主,才能拆开,拿给姑娘看了,我完不成使命,会被问罪的。”
“我看过就还给你,到时候你伪造一张封条贴上去就行了。”
“也许可以,不过,请姑娘想一想,我为何要冒险帮你?你清楚,我脱身不难,到时候通告了四境缉捕你,你跑不掉。”
罗易是没什么反应,她被捆得那么结实,也没办法有什么反应,眼睛扑闪扑闪安静看戏。坐着的云攸纾听了这话,又跳起来:“你不想救我了吗?韦子隽!还有逸希姐姐,你不能不救她!”
“别叫!”看到了芜夙眼神示意,周冲把刀拿了起来,刀尖对着云攸纾。云攸纾还想继续叫唤,却想起了周冲是被他害得走到了这一步,对着周冲他实怂。
见云攸纾站在那消停了,又把刀尖指向了坐在地上的罗易,“还有你!老实点!”
罗易委屈了,自己可动都没动,一点声音都没出,震惊之下呜呜呜呜发出声音表示自己很冤枉。
不说她还好,说了她,怎么反而又出声又扭动了呢,周冲震惊,进一步把刀尖逼近,“让你别出声听见没有!”
罗易不管,继续呜呜呜呜表示抗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