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山红也走了出来:“王盼弟,你当时可能是太害怕,可是这么几天,你都一直在太害怕吗?
害怕到你根本就黑了良心?”
王盼弟两只手绞着衣角,眼睛瞬间红了:“我没有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江山红和江山秀还想怼几句,沐春生摆摆手止住了两人,转头看向王盼弟:
“王盼弟,当时燕子抓住你的时候,明明叫你卸掉背篓,你为什么没有做?”
“我、我只是太慌了……”
江燕子嗤地笑出声:“你不是太慌,你是怕!怕丢了背篓,你爸妈会打你!
后来我让你拉我一把,让我稳一下脚,你也没伸手,因为你背篓偏了,你要扶好背篓,免得背篓里的东西摔坏了,你又要挨打。”
王盼弟胀红了脸,嘴唇嗫嚅,想说什么,却一时什么也没能说出来。
江燕子瞧着王盼弟勾着头塌着肩,一副畏畏缩缩被人欺负的样子,瞬间觉得自己还跟她浪费口舌,实在是索然无味。
江燕子挥了挥手,跟赶苍蝇似的:“行了行了,你赶紧走吧,别杵在我们门口碍眼了!”
王盼弟一听到这话,竟然呜呜呜哭了,还双膝一曲,直接在门外跪了下来:
“燕子姐,春生姐,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,可是、可是……我当时真的是太慌太害怕了。
我那个时候脑子都是木的,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……真的,请你们相信我,我、我宁可是自己落了水……”
这人自私得彻头彻尾,却还想又当又立;江燕子成功地被恶心倒了。
沐春生抬手把她往一拔:“燕子,你往后捎捎,收拾这种碧莲,我小有所成!”
王盼弟抹着眼泪,抬头看向沐春生:“春生姐,燕子姐,我、我给你们磕头了,求求你们,原谅我吧……”
沐春生面无表情:“哦,你说磕头?那你倒是磕啊,少在这里叽叽歪歪地说废话。
来来来,先磕个三百个头再说。”
王盼弟不由一愣。
沐春生“哟”了一声:“不是吧不是吧,口口声声说要给我们磕头让我们原谅你,敢情只是嘴皮子上说说啊?
我说王盼弟,你跪都跪了,还差磕三百个头这一哆嗦吗?”
王盼弟一咬牙:“我磕!”说着当真开始磕起来。
沐春生喊了江山秀:“山秀,你在这儿数着,整整三百个,少一个都不行!”
江山秀立即脆声应了一声,也当真一二三四地数起来。
沐春生又招呼江山红:“山红!把家里那个铝盆子和锤子给我拿过来,对,就是上回我们给大队示警敲的那个铝盆!”
江燕子好奇:“你要那个干什么?”
沐春生笑眯眯的:“有人磕三百个响头呢!大家以前肯定都没见过这式样儿的,我把大家都叫过来好好看一看。”
王盼弟磕到半截的头猛然抬了起来:“春生姐!你!你怎么能——”
沐春生挑眉,舌尖舔着后槽牙歪嘴一笑:“可我就是能啊!”
说着接过江山红递来的铝盆和锤子,作势要敲。
王盼弟惊惶失措地跳起来,头也不回地就跑了。
她趁着晚上偷偷过来,就是怕被人知道这件事,才想着过来卖卖可怜,苦苦恳求沐春生和江燕子,让她们把这事遮掩过去的。
可这铝盆子要是一敲,那她过来这一趟还有什么意义?
沐春生还追在后面喊了一声:“哎,王盼弟,你别跑啊,你那三百个响头还没磕完呐!”
王盼弟一个趔趄,摔了个大马趴,但是一秒都没敢停留,爬起跑得更快了。
沐春生不屑轻呵:“呵,这就跑了?明天,还有得你受的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