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古鲁沉默片刻,讥讽地笑了笑。“你该不会是想来劝我背叛父王吧?”
“如果你抱着这种妄想,还是请回吧。”
乌鲁古从桌上拿起一杯马奶,喝了下去。
“今天我心情不错,不准备杀你,如果你激怒了我,伱们的生命安全就得不到保障了。”
阿尔布克尔克呵呵一笑,摇摇头。
“殿下,如果您真的希望我早日回去,又何必答应我的请求,与我见面呢?”
“如果您真的心情不错,也就不会如此小心翼翼,连带来的士兵都是精挑细选的自己人。”
“您在自己的领地都需要如此谨慎,应该是过得不怎么愉快才对。”
乌古鲁听闻此言,勃然变色,拔出弯刀,恶狠狠地瞪向阿尔布克尔克。
“殿下,我来到这里,并非为了劝您背叛父亲,而是专程赶来,为您分析眼下局势。”
阿尔布克尔克全无惧色,大声说道。
“待我说完,如果您依旧认为我胡言乱语,将我处死即可!”
乌古鲁瞪了一会儿,放下弯刀,坐回座位。
“我已经受够了你们这些希腊人的拐弯抹角,有话直说吧!”
阿尔布克尔克对乌古鲁的“冒犯”毫不在意,反正无论从何种层面来说,他都跟希腊人沾不上一点关系。
“殿下,据我所知,在白羊联盟进军安纳托利亚前,您曾向您的父亲请求随军,但由于两位哈屯的联手劝阻,您没能成功。”
阿尔布克尔克说着。
“您的父王让你坐镇法尔斯,表面上器重你,实则让你远离战场,避免你再立功劳。”
“您也清楚,这并非您父王的本意,而是两位哈屯的建议。”
“她们两人害怕你威望太高,从而影响了自己儿子的前程。”
阿尔布克尔克见乌古鲁的脸色有些难看,轻笑一声。
“这两位神通广大的贵妇人您也认识,一位是塞尔柱·沙阿·哈屯,另一位是狄奥多拉·哈屯。”
“前一位哈屯是哈利勒和雅各布的母亲,她的长子哈利勒是你最大的竞争者。”
“后一位哈屯则是马克苏德的母亲,这位王子虽然不太可能得到继承权,但他的母亲也在积极布局,一方面靠近特拉比松,一方面靠近萨法维教团,用血缘和联姻为自己的儿子铺路,为他争取更多的领地。”
“塞尔柱哈屯所依靠的是高贵的身份,狄奥多拉哈屯依靠的则是无与伦比的美貌,她们两人有争斗,但在针对你时,依然会团结一致。”
阿尔布克尔克惋惜地摇摇头。
“而您,据我所知,您的母亲并不出众,而且早已不在人间,给不了你任何帮助。”
“您的两位继母各自有着一些势力,身后都代表着庞大的利益集团,在您的父王外出征战时,他们完全可以利用手中权力千方百计地打压你,诋毁你,剪除你的羽翼,清剿你的势力,不断地向乌宗哈桑说你的坏话,最终使你失去继承权,将你彻底逼反。”
“你们的继承斗争比我们更加残酷,就算你不反,等哈利勒继位,他一样会杀死你。”
“所以,殿下其实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,如果再不做出些许行动,等待您的只有死亡。”
“住口!”
乌古鲁拍案而起,大声怒吼
“殿下,您之所以生气,是因为我说得都对,您心里都清楚!”
阿尔布克尔克也站起身,平静地看着乌古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