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陛下十分尊重您的父王,并不认为他会听信妇人谗言,但实际上,与您作对的绝不只是两位哈屯,而是两个利益集团。”
“陛下曾说,您的父王在短短四年里扩张的领土过他近三十年的总和,这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,势力太多太杂,短时间内无法整合,无法团结一致,纷争和内斗是必不可少的。”
“您的父王完全不用在乎两位哈屯的意见,但不能不考虑她们背后所代表的利益集团。”
“您仔细想想,以您父王的英明,会更偏向于您的命运,还是国家的稳定?”
“说到底,您也就是一个可以牺牲的筹码罢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住口。”
乌古鲁说着,神色从愤怒转为落寞,转为悲哀,最后则是狰狞。
“哈利勒就是一个废物,在前线打了败仗,父王非但不处置他,反而将他任命为科尼亚总督!”
“他该死!”
“哈利勒的生死毫无意义,他背后的势力会把他的弟弟雅各布推上来,继续当他们的代言人。”
阿尔布克尔克耸耸肩。
“所以我说,您的前路一片黑暗,如果没有外力介入,基本上没有任何希望。”
“所以你们跑来介入,是么?”
乌古鲁长叹一声,无力地瘫软在座位上。
“实际上,您早就做出了选择,不是么?不然为何赶来见我?”
阿尔布克尔克见道理讲明,掏出一封信,递给乌古鲁。
“陛下希望您能看清局势,为自己的未来和自己的生命好好考虑。”
乌古鲁看了阿尔布克尔克一眼,接过信件,拆开火漆。
“相信您能看出来,我的陛下从未想过征服迪亚巴克尔,大不里士乃至设拉子,这根本不现实,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冲突。”
阿尔布克尔克继续说道。
“陛下希望与您签署密约,他会尽力支持您担任白羊王朝的帕迪莎,如果成功,我们两国将再无战争,和平相处。”
“仅限口头支持吗?”
乌古鲁放下信件。
“当然不是,我们可以为您提供资金援助,铁剑铁甲,粮食军需,甚至是火枪火炮。”
“这些物资都将由东印度公司提供,但请您放心,我们会套上马林迪城邦或印度土邦的伪装。”
阿尔布克尔克顿了顿。
“当然,如果您还有其他需求,我们也可以派出军事教官。”
“这就不用了,我征战多年,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些把握的。”
乌古鲁直接拒绝。
“我可以与你们签署密约,但提前说好,我需要时间来扩充自己的势力。”
“这是当然。”
阿尔布克尔克点点头。
他清楚,眼前的这个萨拉森人其实有些优柔寡断,不太敢反抗自己的父亲,除非被逼到墙角。
“但在我看来,如果您的父亲迟迟不归,或者在战场上打了败仗,威望大损,这就是最好的机会,您不能不把握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