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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4章 痴心妄想的交易(第1页)

张永微微弓着身子,神色间满是恭敬与谨慎,他将之前所发生的惊心动魄之事,原原本本、细致入微地对正德细细地说了一遍。每一个细节都未曾遗漏,每一个关键之处都描述得清晰明了,仿佛那些惊险的场景就在眼前重现。正德面色起初还较为平静,然而随着张永的叙述逐步展开,他的眉头渐渐紧锁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与震怒。待张永说完,正德不禁身子微微前倾:“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。”那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愠怒与意外,犹如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。张永赶忙俯身行礼:“皇上洪福齐天,似陆彬这等宵小之徒,心怀不轨、阴险狡诈,断不能伤您分毫。他们那些雕虫小技,在皇上的英明神武面前,不过是螳臂当车,自不量力罢了。”“陆彬这大逆不道的反贼,朕如此信任他,对他委以重任,视为肱股之臣,他却这般恩将仇报,狼子野心昭然若揭。若不将他千刀万剐,朕实在难解心头之恨!这等不忠不义之人,朕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,以儆效尤!”正德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,愤怒之情溢于言表,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,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。张永连连点头应和:“陆彬杀害无辜,草菅人命,作恶多端,无恶不作。他竟敢行刺皇上,甚至假冒皇上,其心可诛,分明是意欲谋逆篡权,妄图颠覆我朝江山社稷。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,便是受那凌迟之刑,亦是丝毫不为过。”“传令下去,即刻废掉陆彬的武功,让他在狱中受尽各种酷刑的折磨,让他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之后再将其带回京城,于闹市之中凌迟示众,同时诛其九族。”正德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绝与冷酷,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凛冽的寒风,让人不寒而栗。张永再次行礼,旋即高声应道:“臣等自作主张,已提前挑断陆彬的筋脉,废去了他的武功,并且用诏狱中的各种大刑好生伺候了他一番。”“好,”正德轻轻颔首,神色稍显缓和,声音也变得温柔了些许,“你们做得很好,忠心可嘉。在这等危急时刻,你们能够果断行事,护朕周全,朕心甚慰。待回京之后,朕定会重重嘉奖你们。”这时,张永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,在犹豫了片刻之后,他才鼓起勇气,开口对正德说道:“皇上,有些话老奴不知道该不该对您说。”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踌躇与不安,眼神游离,不敢直视正德的眼睛。“但说无妨,不必如此吞吞吐吐。”正德的语气平和,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疑惑,似乎在猜测张永究竟想说什么。张永微微躬身,脸上透露出一丝担忧:“陆彬每日在大牢中疯言疯语,胡言乱语地叫嚷着要见您,老奴实在拿不准是否该将此事告知皇上,还望皇上定夺。”正德听闻此言,紧皱眉头,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:“他想要见朕?他还有脸见朕?这等背信弃义的逆贼,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,竟然还妄图见朕,简直是痴心妄想!”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,双手再次紧握,似乎一提到陆彬就难以抑制心中的怒火。“老奴也觉得他此举甚是奇怪,但他总说,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。老奴担心其中或许另有隐情,所以才斗胆向皇上禀报。”张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正德的脸色,生怕自己的话会引起皇帝的不悦。正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,一时间沉默不言,他静静地坐在龙椅上,眼神深邃,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在那阴森恐怖的牢狱深处,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内,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。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正瘫坐在冰冷潮湿的地上,他的头发凌乱地遮住了大半张脸,衣衫褴褛,满身污垢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。此人正是被挑断筋脉的陆彬,如今的他俨然成了一个废人,四肢无力,无法自如行动,只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孤独且安静地等待着什么,眼神空洞而绝望,仿佛对自己的命运已经不抱任何希望。不知过了多久,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牢房的寂静。仔细一看,这二人竟是正德和张永,华丽的服饰在这阴暗的牢房中显得格格不入,而他们面色冷峻地站在了陆彬的眼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反贼,眼中满是鄙夷与愤怒。陆彬艰难地抬起头,透过那凌乱的头发看向正德,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:“皇上,你来了。”那声音沙哑而微弱,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,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“朕根本不想见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奸佞反贼。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,朕今日来此,不过是念在多年君臣的份上,来见你最后一面,让你死得明白。”正德冷哼一声,话语冰冷刺骨,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,直直地刺向陆彬的心窝。“可你还是来见我了。”陆彬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,那笑容中透着一丝诡异与癫狂,让人不寒而栗。,!正德微微仰头,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,似乎多看陆彬一眼都觉得恶心:“念在多年君臣之情,朕来此给你一个机会,让你在临死之前能够忏悔自己的罪行。可你却不知悔改,还在这里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,真是无可救药!”陆彬却毫无波澜、异常安宁,似乎对正德的话毫不在意:“我知道,你准备了很多话来骂我,可是你却没有想好该先说哪一句。皇上,您此刻的心情,想必是无比的愤怒与纠结吧,既恨我入骨,又对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好奇。”“你知道就好,朕想要骂你的每一句话,朕都会写在圣旨诏书当中,待到行刑之时,监斩官每念一句,刽子手便割你一刀,让你在痛苦中慢慢死去,直到将你肉身割完、千刀万剐、挫骨扬灰,方能解朕心头之恨!”正德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,他双手紧握,身体微微颤抖,可见其心中的仇恨已经达到了极点。陆彬轻轻叹了口气:“看来皇上对我的恨已是咬牙切齿、深入骨髓。”正德冷笑一声,接着反问陆彬:“你说呢?”陆彬却微微摇了摇头:“可我另外还有话想说,希望皇上能听一听。”正德思索片晌,然后用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质问他:“你想说什么?”“我想和皇上做一个交易。”陆彬的语气平淡而镇定,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正德面露愠色:“事到如今,你竟然还有脸和朕谈交易。”陆彬不疾不徐道:“所以我说,希望皇上能听一听,能耐心听我说完。”正德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:“朕倒想听听,你究竟想和朕做一个什么交易。”陆彬目光平静地看着正德:“你放了我,我救你性命。”此言一出,正德顿时微微一怔,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与荒谬的神情。少顷,他又哈哈大笑起来,那笑声回荡在整个牢房之中,充满了嘲讽鄙夷之情。终于,正德停止笑声,之后冷冷地说道:“放了你这个图谋不轨、篡位夺权、十恶不赦、罪不容诛的逆贼,这应该是朕听过最荒谬的一句话了。你觉得朕会答应你吗?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,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。陆彬看着正德,眼神平静而坚定:“皇上请想想,是放了我重要,还是救你的命重要。”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,但更多的是一种自信,似乎他掌握着正德的生死大权。正德冷冷地反问道:“朕还需要你来救朕的命吗?朕身边有那么多医术高超的太医,他们会确保朕的安危。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鬼话吗?”“真的是这样吗?皇上,您不要被表象迷惑了。您和那些黑衣杀手还有诸葛长空一样,都中了我下的奇毒,倘若不及时救治,最后必然性命不保。而知道制作此毒的只有我一人,拥有解药的也只有我一人。您现在的健康,不过是暂时的假象罢了。”陆彬的声音低沉而缓慢,仿佛在讲述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。正德面色一沉:“也许你忘了,宁王朱宸濠也有解药,如今朕已将解药服下,所中之毒已解,身体也全然恢复。”陆彬微微摇了摇头,脸上透露出一丝无奈,似乎对正德的固执感到惋惜:“皇上觉得自己的毒性已解、身体痊愈,殊不知宁王的解药只能救你一时,而我的解药才能救你一世。您若不信,日后定会后悔莫及。”正德冷笑一声:“朕现在十分健康,毫无异样,身边还有许多医术高超的太医,又岂会受你诅咒?你不过是想以此为借口,苟延残喘罢了。”陆彬沉默片刻,然后对正德说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不再多言,但愿皇上能再好好想一想,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。要知道您的生命可不仅仅关乎自己,还关乎整个天下的安危。”“真正该好好想一想的人是你,朕如此厚待你,对你寄予厚望,你却想要杀朕,要说忘恩负义、恬不知耻,天下没人比得上你!你犯下如此滔天罪行,还妄图用这些谎言来欺骗朕,简直是罪加一等!”正德的声音响彻整个牢房,愤怒之情溢于言表。或许是因为不想再看到陆彬这张丑恶的嘴脸,正德旋即对一旁的张永说道:“走!”说罢,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,那背影充满了决绝与愤怒。张永见状,连忙紧随其后,不敢有丝毫懈怠。陆彬仍旧瘫坐在牢房中,眼神则变得黯淡无光,望着正德离去的方向,久久不语。他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,既有绝望,也有一丝不甘,但更多的还是对自己命运的无奈。走出大牢以后,正德望向天空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似乎想将心中的愤怒与阴霾都一并吐出。天空中阳光明媚,但正德的心情却依旧沉重,刚刚在牢房中的那一幕,让他久久无法释怀。看着依然有些生气的正德,张永上前轻声劝说:“皇上,您切勿为这等逆贼生气,气坏了龙体可就不值当了。”正德渐渐恢复平静,少顷,他转头看向张永:“王阳明、韩英济等人救驾有功,朕要重重赏赐他们,你去传旨,宣他们来见朕。这些忠臣良将,在朕危难之际挺身而出,护朕周全,他们的功绩朕定当铭记于心,予以厚赏。”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与沉稳,脸上透露出一丝欣慰。张永面色略显凝重,只见他缓缓说出了一句话:“皇上,恕老奴直言,若论此番救驾之功劳,恐怕无人能及柳君翔。”听了张永的一番话,正德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。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,似乎在回忆着什么,又似乎在思考着张永所说的话。张永则继续说道:“皇上,这么多年过去,或许您也该见见他了。”:()剑过拂衣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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