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钱不寒碜,这样就寒碜了,师弟。”
温润如玉的内政大才直接搬出王通夫子了,道:“既然要的话,就强要便是。”
秦王道:“强行要?”
房子乔温和道:“是,主公制定规则,这诸多名士自会适应的,主公在老师门下,修行的时间还是比较短暂的,就让臣来暂代老师,为您开解儒家的圣人之法。”
“不讲规矩,随心所欲,我所欲者,兴兵讨伐,这是霸道。”
“定下规矩,合乎道理,且世人遵守的,便是王道。”
“若不遵守王命,兴兵讨伐便是礼。”
“虽然讨伐,却又并不伤及无辜者,便是仁。”
“将贼剁成肉泥,上锅蒸成肉羹,分给天下人食之,是为军中的礼数,上古先王为之,亦是义。”
“堂皇王者之命,岂能朝令夕改呢?”
李观一沉思道:“对于名士来说,我可以要得狠,也不能降低要求,要得狠只是荒唐君王,频繁降低要求反倒是有损王威了?”
房子乔道:“是。”
李观一道:“一千金,不改了?”
房子乔道:“不能改,改了反倒是有损王威。”
李观一道:“他们会给?”
房子乔道:“一千金,还是跪着给的。”
李观一道:“我问他们要一千金,一万多两白银一个人头,他们还得要跪着道谢,然后把钱给我。”
房子乔道:“这就是圣人的训诫。”
李观一终于恍然大悟,道:“原来如此,圣人的道理如此的坦荡从容,强而有力啊。”两人对视一眼,李观一忍不住大笑,拿起旁边的棋子,随意落下一子,笑着道:
“反正,一切有劳师兄了。”
“臣领命。”
房子乔微笑,看着秦王终于打消了那种念头,心底里也松了口气,若是秦王殿下,真作出这样的事情,那才是有损王威。
正想着,还要喊李观一继续下完棋的时候。
视线扫过棋盘,却现,自己这一盘棋的生路已经没有了。
秦王一边闲散聊天,一边就已经胜过了他。
房子乔看着这棋盘上残篇许久,禁不住叹息,却不知道秦王是谁人抚养长大,虽然不懂得圣人道理,但是琴棋书画,诸多技艺,却皆极妙境界。
“当真,妙人。”
在一开始的时候,以曲翰修为的诸多大儒,名士们极为愤慨,强烈谴责,不断写出妙笔文章,抨击秦王这种,礼崩乐坏的事情。
秦王的反应就是,其实没有反应。
秦王殿下很忙,根本没空理会。
这种漠然无视更让诸多名士们气炸了,但是同时还有一种小小的松了口气,因为他们虽然表面上很愤怒,但是实际上还是收着劲儿的,担心说得过分,秦王殿下追究他们的事情。
打算一个不妙,转头就跑。
眼看着秦王似乎并不在意,就越地起劲儿了。
书写妙笔文章,纠集许多的朋党,搞出来颇大的阵仗,这些个事情最后都已经传递到了中州的赤帝姬子昌那里,姬子昌闻言惊愕,如今一岁半的小殿下咿咿呀呀的喊叫义父。
姬子昌看着宝贝女儿,却不知道怎么的,总觉得这位好兄弟之所以摩拳擦掌,搞出来了个礼金的事情,恐怕是和之前自己女儿那百万两白银的事情给刺激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