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岳鹏武都出动了,还带走了几十万的大军。
对于任何一个合格的将军和谋臣来说,这都是一种,不能够放过的机会。
人不是机关,人是要吃饭的,也是会受伤的,大军开拨出征,那就相当于是在拿着金银当做柴火去烧,每一个呼吸,银子和粮食都在减少。
更何况,秦王这一次是以数十万大军,分作几路齐出。
可以说,江南这一年多休养生息的底蕴,一口气砸出去了。
很有那位乱世猛虎薛道勇的风范,要么就不轻易下注,一旦看准了,就下注,下重注!
依照秦王的轻徭薄赋,哪怕是有着来自于西域三十六部各部之主的府库支持,也是难以支撑这样一次爆性的出兵的。
之所以能够成功动战役,一方面是诸多世家包含热泪,自愿献出血肉的热诚支持。
另一方面,则是来自于陈皇陛下陈鼎业。
以及诸位参会大儒名士们的礼金支持。
尤其是那位,只给出来五百万两的右相冯玉凝。
但是即便如此,也已经是搞得后勤空虚疲惫了,晏代清几乎已经拼上了一切,才维持住了后方局势,让民生没有因为这样的行动而受到太大的影响。
在这样的情况下,秦王是绝对难以支撑另一路的大军的。
也如姜素和宇文烈所预料的那样。
和应国接壤的边关,没有大军。
甚至于,没有防备。
斥候将军远远看着,江南风起,那一座边关要塞的大门打开来,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行人来往,没有防备,像是一块肥美的肉,只需要纵马驰骋,就可以取得这一座城池。
但是没有人敢动。
因为一个人。
因为,一把剑。木剑。
斥候将军的喉结上下起伏,他握着长枪,安抚着战马,目光看着那里一把木剑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挂在城门大匾上了,随着风而轻轻鸣啸着,剑身轻轻碰撞着斑驳的城墙,出轻轻的声音。
就好像是当年它还只是一棵树时候一样。
一名老人坐在城门上,青袍翻卷,独自饮酒。
但是这千军万马,竟不敢往前。
剑狂。
慕容龙图。
剑道八百年中最风流。
来来来,邀君饮,与君战。
金杯同汝饮,白刃不相饶。
且来,再饮三百杯!
军神姜素曾经来过这里,隔着遥远的距离看着那位剑狂,姜素已经瞎了一只眼睛,但是也没有了那种骄纵狂傲的心境,他握着枪,寂灭神枪在空中鸣啸着,兵家的煞气,传说的豪情就在胸膛之中翻卷滚动。
但是,终究没有出枪。
即便是带着军队,他也没有把握,可以杀死慕容龙图,而不被慕容龙图重伤。
而他此刻,已经不能够再受重伤了。
此刻的应国,危如累卵,姜万象垂垂老矣,即便是用到举国之力而搜集到的续命之物,不知能有几年寿。
太子仁慈,有才能却过于宽厚,不是君王的器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