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在怀疑陈鼎业是不是在巨大的,灭国身死,臭名万年的压力之下疯了。
他抖手一扬。
犹如拔剑去斩杀横行于道上之猛虎的侠客。
司礼太监和缓道:“秦王?”
这位侍郎,或许是出身的原因,尤其擅长候伺君王微意。
这样的压抑,甚至于已经不再是言语带来的压迫感,而是一种汹涌大势,轰然压下来的感觉,不说话,只有呼吸的声音,有乐器出的,简单的声音。
只是一瞬间,紧绷的气氛彻底崩塌,往日在众人面前,皆端庄的,威仪的,不屈服的,也是如圣人模样的衮衮诸公就在这大殿之中厮杀起来了。
惨叫声音炸开,御史大夫检查百官,明察秋毫一双眼睛。
冯玉凝思绪微凝。
兵家煞气涌动。
冯玉凝看得失神。
他外甥恭恭敬敬地道:“是!”
“陛下,圣人的训诫在何处!”
“右相来了吗?”
冯玉凝看得真切。
这一声怒喝,义正词严,可以说是浩然正气扑面。
可冯玉凝阅览青史,也没能见过,这么荒唐的。
彼此之间,都有不敢置信和一丝丝茫然。
断无这样的可能。
冯玉凝大口喘息,面色煞白,陈鼎业伸出手,手掌白皙有力,按在龙椅旁边横放着的一把剑,缓缓拔出剑器,长剑的低鸣声音刺耳至极。“呵,想来或许是御膳房的人送菜太迟了些。”
压抑,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觉。
“国仇家恨在此,我辈众人,为之奈何啊。”
即便是历朝历代都有荒唐之主。
“好啊,陛下!”
他竟然这样做……
可是这诸公也已经落座了,在一种巨大的,说不出来的大势压力之下,冯玉凝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去站出来反驳陈皇,只是落座。
“一切都遵照舅父的吩咐,一定办的妥妥当当,再不会出现半点的纰漏了。”
宽阔空旷。
君王所欲罪者,则曲法锻成其罪。
以锦绣文章塞入其中,点火暖身,颇有雅趣。
他们看着那一把剑。
陈鼎业调琵琶之弦,文武百官就在下面。
一阵森然肃杀的鸣啸声音。
是岁,诸郡计帐进青壮男丁二十四万三千,新附六十四万一千五百户人。
司礼太监道:“右相忠心耿耿,感天动地,奴婢也是知道的,陛下心中焦急,希望立刻就看到诸位在,还请快快随着奴婢,一起进宫里面吧。”
大家都只是装装样子,都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慨和忧国忧民之心。
陈鼎业开口,冯玉凝行礼,看到这位君王盘膝坐在高上处,穿着敞开领口的宽大衣裳,目光平静,拿着那白骨琵琶,一头白只松缓地挽起来,垂落背后。
文武百官颤颤巍巍抬起头来,陈鼎业道:“诸位可以活着离开这里,大陈一脉,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,已经有了李万里在这宴席上中毒死去。”
君王所欲释者,则附从轻典,因而释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