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想尽快见到楚王殿下,还望先生引见,先听听楚王的意见,老夫好及早回蕲县复命!”范增着急地解释道。
“着什么急啊?刚才没听陈胜吴广说,楚王带人去周边村镇收缴粮食,现在还没回来吗?”张良一脸轻松地回应。
范增一脸郁闷,心中暗想:真当我是三岁小儿?这是摆明了楚王不想见自己啊!
“张先生,老夫诚意邀请,你们却这般推三阻四,若是传扬出去,对楚王的声誉可是大为不利啊!”
“范公,事无不可对人言。这般低劣的计谋,连陈胜吴广等人都看得出来,你当楚王是傻子吗?“
”不不不!葛婴将军的意思,蕲县毕竟有城墙作依托,装备也相对精良,总好比这荒山野岭的大泽乡吧?“
“范公,你说这话你信吗?葛婴他若是诚心诚意,为何自己不敢来?说白了还是不信任楚王吧?这哪有半点儿做臣属的觉悟?”
“……”张良的几句连珠炮般的质问,愣是让范增怔在原地,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。
“好了,范公,你也是聪明人,我就和你直说吧!楚王熊胆殿下就在后院,刚才的话楚王一字不差,全都听到了,刚才还命人传话,说他现在很生气,后果很严重!”张良突然神色一正。
闻听此言,范增有些诧异,忙急切地问道:“楚王为何有此一说?”
张良盯着范增的眼睛,一脸不悦地说道:“范公,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?”
“老夫是真的不明白!还望先生赐教!”说罢,老头还向张良深施一礼。
张良摆摆手,略显失望,“范公,你可能未在朝堂待过,不懂帝王心术,这也难怪!”
范增眉头紧皱,被张良说得如此不堪,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老脸,但只能强装疑惑,耐心解释道:“张先生此话何解?粮食我都答应了,武器盔甲也准备一并送过来,难道楚王还不知足吗?”
“范公,就凭你刚才这句话!恕张良直言,您老真不适合在朝堂,还是趁早回家养老去吧!”张良摇了摇头,语气更是一针见血。
范增一愣,心中不服:“我说话怎么了?想我范增学富五车,桃李满天下,更与项梁将军交好,怎么就不适合朝堂?”
看到范增满脸不服,张良哂笑道:“范公我问你,君王最忌讳臣属的是什么?”
“当然是结党营私、功高盖主了,这有何难?”
“错!范公大错特错!”
“难道是拥兵自重?”想到这里,范增猛然间冷汗长流!
张良目光犀利,看向范增冷笑道:“是!以楚王的英明神武,恐怕早就看清了范公和葛婴将军打的是什么算盘,这就不用我直说了吧?”
“什么算盘?我们只是想迎回楚王殿下,好生伺候,没想到别的啊?!”范增眼神有些躲闪,内心闪过一丝惶恐。
“范公,真人面前不说假话,这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,张良实在是见得多了!”张良步步紧逼,丝毫不给范增组织语言的机会。“这么简单的计谋,就差告白于天下了,秃子头上的虱子,明摆着,真当大家眼睛都是瞎的吗?”
简单吗,我怎么不觉得?
范增内心还想狡辩,但看到张良那一脸嫌弃的表情,张了张嘴,最终只能无奈地低下头,看来还真是小瞧了大泽乡这帮人。
有张良在,任何心机都显得那么的幼稚。
“张先生,您看这事整的,好像我们是有所图谋似的!算了,既然楚王殿下不愿去蕲县坐镇,粮草的事,恕范某也是无能为力!”范增双手一摊,干脆躺平摆烂。
张良冷笑一声,不屑道:“范公,你们这是想图穷匕见吗?”
“非也,目前大家只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!”
“笑话!那依范公的意思,葛婴他是想取代楚王自立为王了?”
“我们可没那么想,张先生你莫要血口喷人!”
“范公,大丈夫生于天地间,讲究的是一诺千金!既然你们不遵守承诺,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!陈胜将军……”张良一脸冷笑,眼中满是不屑,对着屋内众人喊了一声。
陈胜等人立马手持刀枪,从屋子里冲了出来。
早就看这糟老头子不顺眼了,还三番两次想拿粮草威胁,也不看看这是在谁的地盘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