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时分,寒烟静坐在树下,抚摸着忘尘剑。持续了几天的冷意终于在今天消减了几分,竟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夏日特有的燥热。
顷刻间,乌云密布,雷声响起,轰隆隆的声音传来,寒烟一个不稳,忘尘剑便从手中滑落到了地上。她怔了片刻,忙伸手去捡忘尘剑,耳边的雷声是一声比一声震耳欲聋,闪电划过空寂,映照的半边天惨白一片。
她微微蹙眉,如今明明已经是冬季,竟生出此等异象,真是怪事。不再多加思索,她起身走向屋内。屋内何玄正坐在桌前,把玩着不知何时捡来的石头,面上不漏声色,心里一阵恐慌,见寒烟走进来,忙站起来,奔向她,在离她一尺处停下。
何玄疑惑道:“阿烟姐姐,这明明已经是冬季,怎么还打雷,这不正常哪!哪有冬季还这般的。”
寒烟直接道:“我也不知。”此刻的她只觉得心里堵得慌,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,却又难以窥探到。
不多时,窗外落起了雨,豆大的雨点砸下来,将屋檐打的乒乒乓乓的,雨越来越密,越来越急,只是顷刻间便已经是倾盆大雨。破屋的一处经不住这暴雨的洗刷,竟然也漏起了雨。
何玄闻声,目光扫视一圈,发下了缘故,忙喊寒烟道:“阿烟姐姐,你快来看,屋子里漏雨了。”
寒烟闻声走了过来,道:“在哪里?水流的很多,很急吗?
何玄看了看屋顶,道:“就在床的上方,很多,也很急。阿烟姐姐,现在该怎么办?”
寒烟不慌不忙道:“这样吧,先把被褥拿开,放到不漏雨的地方去,你再去拿个盆子将水接着就行了,等天晴了,再修葺一下便好了。”
何玄将被子放在一处还算完好的地方,忙道:“嗯,好的,我这就去拿盆子。”
寒烟似是想起了什么,忽然道:“阿玄,你见到你阳哥哥了吗?”
何玄拿了盆子,放在漏雨的地方。说道:“今日一早便没见他,也不知道他去哪了?”
寒烟哦了一声,准备离开。
何玄忽然道:“阿烟姐姐,阳哥哥不会被困在山林之中了吧,要不要去找啊?这么大的雨可别淋坏了才好。”
寒烟心中泛起一丝担忧,思索了下,便道:“阿玄,你去帮我把伞拿过来,我要出去一趟。”
何玄站着不动,只静静看着她,表情复杂。寒烟没听见他脚步声,又道:“怎么了?”
何玄道:“阿烟姐姐,这么大的雨声和雷声,你还是不要去比较好吧,万一被雷劈了,又或是山体倒塌,你又看不见,岂不是很危险?”
寒烟正色道:“正因如此,我才更要去,我意已决,快去拿伞。”何玄拗不过她,只得去拿。
不多时,他将伞递给寒烟,道:“烟姐姐,要不我陪你去吧,我做你的眼睛,帮你认路。”
寒烟严肃道:“你就留在这里,不许乱跑,听见没,让你跟我去,岂不是给我添乱。”
何玄一脸无奈道:“阿烟姐姐,话不能这么讲,我哪有那么没用。”
寒烟摸摸他的头,道:“阿玄,让你留下你就留下,乖,听话,阿烟姐姐知道你最听话了。”
何玄顿时无语了,道:“好吧,好吧,嫌我碍事是吧,我不去总行了吧,就由着你和阳哥哥卿卿我我吧。”
寒烟登时色变,冷声道:“这些是谁教你的,让你这么讲。我与他什么关系都没有,以后不许再说,听见没?”
何玄一怔,愣愣的看着她,不太情愿的哦了一声。寒烟不再理他,撑开伞,径直走出了门。
外面狂风暴雨,雷雨交加。寒烟边走边喊,声音不大,却也不小。手中的伞被风刮得摇摇晃晃,胡乱摆动。这一路上,许多树被风刮断了枝干,让本就泥泞的路,变得更加坑坑哇哇,难以行走,她小心地避开,不让自己摔倒。
她再一次出声。“明阳,你在吗?”无人应。她走了几步,继续喊,依旧无人,回应她的是山林中怒号的风和狂暴的雨声。
也不知走了多久,她的衣衫早已被雨淋得湿透了。她才发现手中的伞根本遮不住这斜斜密密的雨,前面的断枝拦住了她的去路,她不知在想什么,一个趔趄,摔了下去。